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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刺杀小说家》的酷炫世界,最初来自他的想象力

首先人应该诚实,其次是善良,而且人不应该互相遗忘。

接受《新周刊》采访这天,2021年1月22日,双雪涛看了一眼时钟,打从决定以写小说为生这件事算起,已经过去了将近10年。作为幼儿他度过了7年,作为学生的时间较长,17年,作为银行职员,5年,作为写小说的人,10年。

27岁之前,他的生活与写作几乎毫无关联,他是沈阳一个国有银行职员,负责信贷,每天与钞票打交道,是体系中的一颗螺丝钉,严格执行任务。

在创作谈中,双雪涛写到,自己下定决心辞职是在一个夏天的深夜,白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情,晚上也很正常,坐公车到家,吃饭,看书,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,于是又起来看书,一个字也看不进去,双雪涛把枕头垫在屁股底下,盘腿坐在上面,想,这是怎么了呢,失眠对于我来说可是件大事。想来想去想出了一点头绪,是想不干了,写小说去,就是因为这个。

双雪涛曾受邀参加《朗读者》,分享自己的写作生活。/@朗读者小朗儿

一夜没睡,第二天一早换了一件新衬衫,走进领导的办公室,工作5年来,主动去找领导交谈还是第一次,双雪涛说,领导,我不干了。什么?辞职。

从体制内离开有些困难,他是这家银行数年来唯一主动裸辞的人。双雪涛办了手续,做了交接,回到家开始写小说。这么做不是没有来由。“我那会儿在沈阳就是生活很平静,天天工作……到了一个我有点要窒息,就是那种平静和那种安全已经到了让人不太舒服的时候了。”

他从银行辞职,又从沈阳来到北京,于是,从2016年至今,文学圈都在谈论这个横空出世的东北男人——奖项也纷至沓来:首位入围台北文学奖的大陆作家、首届华文世界电影小说奖首奖得主、华语青年作家奖、中国新锐文学奖、人民文学之星、华语文学传媒大奖……2020年,他的最新作品《猎人》获得了第三届宝珀理想国文学奖首奖。

双雪涛,出生于八〇年代,沈阳人,小说家。已出版作品包括《翅鬼》、《天吾手记》、《聋哑时代》、《平原上的摩西》、《飞行家》、《猎人》。“迟来的大师”这个评价被印在了《平原上的摩西》的腰封上。像许多作家前辈一样,这本书已成为经典作品,即将再版,被读者追随。

双雪涛在节目上与董卿对谈。

刺杀小说家

《刺杀小说家》是双雪涛2013年写的短篇小说,那时候他刚刚从银行辞职,决定专心写小说。在这篇小说里,他塑造了一位小说家,写出的东西能改变现实,“想到市面上的小说家,写出的另一个,自己是佩服的,也希望能向他学习。”因此,这篇小说恰好能连结起双雪涛作为职业小说家的生涯、他对于小说家这个职业、这门手艺的理解、小说人物代表了他内心的某种期许。

辞职后的整整一年,写的东西都无人出版,也没能发表,就一直放在电脑的D盘里。《刺杀小说家》也写于此时。专访中双雪涛对《新周刊》坦言:“当时发表作品比较困难,写这个小说等于是给自己鼓劲儿吧。”当时的他还住在东北,也并不敢想象,这个小说会被拍成电影,主演是雷佳音和杨幂,将在2021年的大年初一与诸多中国人见面。

当时的他还住在东北,也并不敢想象,这个小说会被拍成电影,主演是雷佳音和杨幂。/《刺杀小说家》

故事是一个前银行职员被雇佣去杀一个小说家——双雪涛表示这是 “故意的”,仿佛他的两个分身在搏斗。故事里的小说家爱去大学足球场散步,小说外的双雪涛则是去踢球。那是极大的一片土场,冬天空气太冷就成了溜冰场。写《刺杀小说家》的时候是他在此踢球生涯的尾声,那时他总是从傍晚踢到天黑,踢到工作人员点灯,踢到整个场子只剩他一人。

他说自己那时像是乔伊斯小说《阿拉比》中的少年,站在如丛林一样的成人世界之前,紧紧攥着一枚冰冷的银币在手心,感到孤独和战栗。

双雪涛说:“小说里,小说家的名字就叫小说家,他就是一个认真的把写小说当做自己志业的小说作者。在我眼里他跟市面上的小说家不同之处就是他可能更认真一点。小说改变现实的机制是很复杂的,不能简单说能否改变,在这篇小说里小说家被赋予了这种能力,在现实中好的小说会给世界带来一些好的东西,就是这个层面的改变。”

“小说家的名字就叫小说家,他就是一个认真的把写小说当做自己志业的小说作者。”/《刺杀小说家》

“《刺杀小说家》故事有点绕,卖弄吧,这么说准确点,不是想证明自己聪明,这个证明不了,因为事实不是如此,只是想试试这种写法,而对于里面的小说家,是想到市面上的小说家,写出的另一个,自己是佩服的,也希望能向他学习。”

除了书中收入的《刺杀小说家》,《飞行家》共收录了双雪涛的九篇小说。故事的背景大多设置在没落的北方城市,废弃的工厂、败落的街道,这是作家的现实关照;同时,他用充满魔幻色彩的超现实笔法,在写实之中穿插了传奇、童话、寓言,呈现个体生命在荒诞、残酷的大历史之中的悲欣与沉浮。

双雪涛的多部作品已经授权影视改编,《北方化为乌有》、《光明堂》也均有影视拍摄计划。双雪涛认为:“小说和电影,两个媒介,所以质地是完全不同的。电影是当代艺术,小说是古老的艺术,电影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由一群人完成,小说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由一个人完成。”

小说家最好像时间一样真诚

“大雪覆盖不了凡人的热血,尊严和自由在绝境里逢生。”《飞行家》封面上的这句话,暗合了双雪涛的命运转向。

双雪涛觉得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才是作家,自己则是小说家:“单纯的身份在现代社会好像有点不合时宜,但这恐怕是我唯一能向往的虚荣。”

双雪涛笔下的人物大多是边缘人,是特立独行者,是与“正轨”脱节的异类;是失意者,是底层小人物,是被历史大潮拍在岸边的鱼……通过故事,通过写作,双雪涛给一群籍籍无名的人以生命的尊严,和不被遗忘的权利。

双雪涛给一群籍籍无名的人以生命的尊严,和不被遗忘的权利。/《刺杀小说家》

2019年出版的小说集《猎人》是双雪涛“个人写作风格与品质的最新成果”,是写作的全新探索。不同于《飞行家》有比较强烈的地域气息,这一本在创作题材、叙事方式上都更为开阔、自由。

双雪涛想通过小说,为那些被侮辱被损害的人,为我们人性中珍贵的瞬间,留下一些虚构的记录。

小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呢?有许多聪明人,给小说下过定义,双雪涛看过一些深以为然,回头还是有些迷糊,但是这不耽误他写小说,就好像世界上有聪明人给吃饭下了定义,可能十分精妙,他不能理解,不过他还是每天吃饭,吃得很香。好小说是什么东西呢?这个更难讲,记得曾有一个朋友问过他这个问题,他说搞不清楚。

“世界变得很快,一百年前我的同行,可能在这个夜晚正用毛笔写信,写好了放进信封,猴年马月才能寄到编辑部。一部长篇小说,可能光写下来就要一年半载,还不许你思考,如果边琢磨边写,要两三年。现在的时间被切碎了,作家们都很着急,可能刚写了个开头,就要去微博看一眼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忘记了。

电影里,女仆打断了伍尔芙的写作思路,那种无奈是显而易见的。/《时时刻刻》

作家们不知道从何时起,不但要造汽车,还得做车模,站在作品前面供人观赏,真是够累人的事儿。我时常冒出奇怪的想法,可能几十年之后,一些文学史书里会出现很多这样的条目,作家某某,生卒年月,一张清晰的照片,没了。”

在题为《小说家的时钟》的文章里,双雪涛认为,小说家的时间观应该不同:“世界上有各种地区的时间,东京的,纽约的,莫斯科的,上海的,也应该单给小说家一个时钟,如果没人给,就得想办法自己做一个。

小说是笨人之学,小说家首先应该是个老实人。这么说可能有些武断,马上会有人反驳,小说本身就是谎言啊,小说家都是撒谎大王,怎么会是老实人呢?那就换一种说法来,小说家要足够老实,谎才能撒得精妙,撒得长久。时间是真诚的,小说家最好像时间一样真诚。”

写作者写作,阅读者阅读

双雪涛的恩师是高中语文老师:“第一次命题作文题目很怪,没有限定,但是必须是两个字。彼时外公刚刚去世,我便写了篇文章叫作《生死》,写外公去世前,给我买一个大西瓜,翠绿非常,我看见他从远处怀抱西瓜走来,面带微笑,似乎西瓜的根蒂就长在他身上。”

作文满分六十,王老师给了他六十四分。

“那是一只温柔有力的手,把我救起,我努力想写得更好,仔细读了张爱玲,汪曾祺,白先勇,阿城,看他们怎么揉捏语言,结构意境,仔细读了余华,苏童,王朔,马原,看他们怎么上接传统,外学西人,自明道路。命运奇诡,把我推到写作的道路上,或者是推回到这条道路上,让我拾起早已零落的记忆,忘记自己曾是逃兵的事实。”

双雪涛曾经在节目中朗读了一小段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。/《朗读者》

“对于小说的做法,我被余华启迪,他从未停止探索叙述的奥秘,尖利冷峻,不折不从。对于文学的智识,我是王小波的拥趸,他拒绝无聊,面向智慧而行,匹马孤征。对于小说家的操守,我是村上春树的追随者,即使不用每次写作时打上领带,向书桌鞠躬,也应将时间放长,给自己一个几十年的计划,每天做事不休。

对于文学之爱,我是那两个语文老师的徒弟,文学即是生活,无关身份,只是自洁和精神跋涉。对于文学中之正直和宽忍,我是我父母的儿子,写下一行字,便对其负责,下了一盘棋炒了一盘菜,便对其珍视,感念生活厚爱,请大家尝尝。”

从《平原上的摩西》里的《长眠》,到《飞行家》里的《刺杀小说家》,《猎人》里的《预感》,再到新的中篇《不间断的人》,双雪涛小说里有灵光一闪的魔幻元素,这种未来感会是今后写作的一种方向吗?

“小说能承载的东西很多,所以什么都可以在小说中试试,将来写什么真说不准,无论是写过去还是未来,小说都涉及到人类的处境问题,根是相连的,果子什么形状不好说。”

在一次演讲中,双雪涛表示:“一个作家应该是躲在作品后面,去源源不断地制造梦和幻觉,而不是出来讲演。”/一席《冬天的骨头》

写作者写作,阅读者阅读。双雪涛说:“人这一生最后肯定是尘归尘、土归土的,但是唯有文字,唯有踏实的创作这个东西是可以一直存续下去,相当于人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,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全心全意地做好。”

在各种不同的场合,央视的《朗读者》、“一席”的演讲,还有接受采访,在双雪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,就会把那个“老灵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搬出来救场:“首先人应该诚实,其次是善良,而且人不应该互相遗忘。”

“文学不可能站在爱的反面,即使站过去,也是因为爱的缘故”,所以对于双雪涛来说,选择这个孤独的行当就是反抗孤独的方式,作为一个写作者、阅读者,一个胡思乱想的赋闲者,与世界的所有联系就是在独自一人坐下的时候,写小说。

关于作者: 皮皮影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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